北京时间9月11日凌晨1点,万众期待的“科技圈春晚”苹果发布会在Apple Park乔布斯大剧院举行,带来了“浴霸”新机、五彩苹果。

1976年4月,21岁的乔布斯和朋友在父母家中组装了50台苹果1代基础计算机,出售给当地一家计算机商店,之后便创建了苹果电脑公司。后来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了,凭借一系列爆款产品,苹果风靡全球,市值一度过万亿。

8月23日,特朗普发推命令美国公司开始寻找在华经营的替代方案,包括将公司从中国迁回美国。《巴伦》随后发文“No Matter What Trump Says, Apple Will Never Get Out of China”。原来,苹果近20% 的收入来自包括中国大陆、香港、台湾在内的大中华区,仅在最近一个季度就超过了90亿美元。

供应链决定“想说再见不容易”

今年,是iPhone的第十二年。在《一只iPhone的全球之旅》中,作者曾航描述了iPhone手机在全球上演的传奇人生,展现了这个全球分工合作的大体系:“在美国设计,在日本制造关键零部件,由韩国制造最核心的芯片和显示屏,由台湾厂商供应另外一些零部件,最后在深圳的富士康工厂里组装,然后空运回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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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苹果公司的主导下,iPhone的生产和流通中,全球各地的原材料提供商共同组成了一个蜘蛛网般的供应链,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包办一切。

有效的供应链管理是提升苹果市场竞争力的关键。链上的各节点的企业在一个共同战略目标的基础上专注于自身的优势所在,比如韩国商家负责芯片和显示屏,富士康负责组装等;通过上下游企业的强强联合,进而高效整合信息流、资金流、物流和商流,以满足消费者的需求;随着这个“利益共同体”的不断增值,各个企业也都获得了较为理想的收益。是苹果造就了一支全球产业链,还是全球产业链成就了今日之苹果?相生相成。

迁徙东南亚,并非是坦途

为遏制中国发展,逼迫中国采纳美国认可的市场经济制度,将产业链挤出中国是美国采取的措施之一。目前,东南亚国家的劳动力成本更低且实力较弱很好摆布,但若把产业链放在中国这样的东方大国手里,实在难以安心。因此,无论将来中美谈判结果如何,产业链的转移都难以避免。

苹果作为全球市值排名第一的企业自然首当其冲。如果东南亚地区建立了能够承接苹果生产的体系,其他产品的产业链就有先例可循且成本更低。但目前越南等东南亚国家的生产能力、基础设施建设、工程师素质、资本聚集等与国内存在较大的差距,上游的模组、关键零部件的制造在未来的 5 年内都难以迁出。而且现在与苹果合作的企业大多是在数十年滚动发展和残酷淘汰后胜出的公司,与苹果不断沟通磨合关系密切,产业链的迁出势必会带来过高的转换成本。

再看苹果的全球供应商分布情况,在2019年3月苹果公布的最新供应商名单里,包括中国大陆、香港、台湾在内的中国企业共有85家,稳居第一,而美国与日本各拥有37家企业并列第二,其次有韩国企业14家,德国企业7家,以及16家其他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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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43%的供应商分布于中国,依赖性之强可见一斑。一旦迁出,国有厂商会利用富士康高效的生产力扩大生产抢占市场,也许等不到产业链转移完成,苹果就在市场中失去了竞争力。

脱钩俱损伤,互补是正道

美国不会将苹果作为中美贸易战牺牲品的原因可以从生产端和销售端两方面来分析。就生产端而言,中国由于劳动力密集优势负责产业链中的组装部分,而组装恰恰是所有环节里附加值最低的。以一部iPhone手机为例,苹果每卖出一部iPhone,中国大陆只通过劳工获得了其中1.8%的利润份额,而苹果公司可享受将近60%的利润。就算产业链转移至劳动力成本更低的国家,公司可能享受到更大的利润空间,但前期的工厂建设支出会导致产品研发资金减少,劳动力不成熟会带来新品生产周期延长,无疑都是对苹果未来发展的潜在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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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销售端出发,中国作为iPhone最大的市场,若产业链完全转移,每年大量的手机销往国内市场,中方可能会对苹果手机增加关税,手机售价的再度上涨势必会使苹果丧失一部分消费能力相对较低的客户,销量也会随之下滑。但中美关系、关税政策或许不是iPhone手机销量下滑的主要原因,中国大陆品牌的强势崛起才是苹果目前真正需要重视的。IDC报告显示,今年第二季度,华为手机出货量为3630万台,市场份额激增至37%,较去年同期增长了27%。苹果手机出货量仅为660万台,市场份额为6.7%。

苹果在中国有40多家零售店,通过与富士康和其他公司的合作,估计在中国创造了140万个工作岗位。于中国而言,若是生产线完全转移,一波下岗潮在所难免。虽然华为、小米等国产手机正在崛起,但恢复中国手机代工厂手里的活儿尚需时日。

经济全球化纵深发展,跨国公司在全球进行资源配置,发达国家获益巨大,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群体性崛起,各国利益深度融合。和平弥足珍贵,发展是人心所向。无论如何,我们不愿看到美中在技术领域脱钩的景象,这不仅将制约中国发展,也将是“美国在经济和国家安全领域遭遇的最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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